美伦美奂的陶器

你的双手长满了火焰

九月是个萧瑟的季节

菊花渐次长成一种队伍

鸟儿们在蓝天上飞行

它们昂扬着。

我们在秋天

看到陶制的家族

美丽的陶

已历尽沧桑

火在桎梏着土地

人类在最初便在折磨土地

土在火中燃烧啊

这美伦美奂的陶

你如苹果一样闪耀的光芒

到如今照亮了我们生命的开始

你刻满花纹的身躯

是文明的前身

当我站在这秋天的旷野

面对宁静的陶

你沉默而傲立

火焰燃烧已经的岁月

面对陶器

我们无语的敬畏

如果狠狠一击

它将还原为泥土

是历史赋予的光辉

就闪烁出五千年的人类智慧

打碎陶罐

我们便深入历史的隧道

发现在空旷的荒原之上

那群兽皮树衣的人们

依旧在用水烧制泥土

历史便不紧不慢地诞生

他们的眼里有着火一样的神色

热烈的  忧郁的  欢喜的

都在变成陶

这是最初

其实，最初在最后便写成了从前

这是九月的旷野

我们

面对一些陶（和一些被打碎的陶）

               1994．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