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手在月光下很明亮

象一枚陶器　或者玻璃片

闪闪的亮光在夜色中很显眼

我便一直目睹你

在不同的时间以不同的方式

变换舞姿

这时候　一只鸟

就在病了的树上

打碎了一些光　月亮的光芒

把墨色布在你的身上

是的　我的情人们

在月下舞蹈

不要风　也不要从前

故乡不就是片废弃的庄园

美丽的花朵也腐烂成泥土

那些典雅标致的陶器或瓷　

不也还原成泥土了

你们的姿势不也变得凝固了

挂了许久许久的照片已发白　

不要想起从前

让屋子变得空旷些

那些月光好静静地洒进来

就象从前一样

看你在月光之下

跳舞或唱歌

你得手指很明亮也很晶莹

你其实是一条鱼

或者一种精神

我想起有许多鸟飞过那片草地

飞在你的头顶

那些陶制的佣或瓷制的佣

也在那些时代　被我们制造

被我们强迫

一些艳丽的东西变的愈来愈朴素

朴素成你   朴素成土地

月亮的光芒愈来愈低了

他渐渐在黎明之中离去

这时候　你和你的舞姿

都在太阳之下

变成佣

就那样站在屋子的一角

而那些瓷或陶的佣们

张开了手掌

很晶莹　很透明

            1994．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