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坛狂人丰昌隆 |
|
作者:左良忠 出处:塞北文苑 更新时间: 2008年04月01日 |
有人说你狂,有人说你颠,有人说你憨……我们以为,你狂,是对世事大彻大悟后的一种洒脱;你颠,是对诗歌艺术狂热的追求;你憨,是对朋友毫无保留的古道热肠……
1.不要怨天怨地/不要抱头痛哭/想跳舞就跳它个天旋地转/想写诗就写它个通宵达旦/想喝酒就喝它个一醉方休/但思绪不要停止/血流不要凝固——《丰昌隆诗选·远行》
99金秋时节,在《塞北文苑》编辑部举办的“婚姻与家庭”研讨会上,当主持人提及“婚外恋”这个话题时,刚才还慷慨陈词的文人墨客们一下子语塞了,有的抓耳挠腮,有的欲言又止……会场上一片尴尬。这时,一个年逾五旬的大汉呼地站了起来,声若洪钟:“我赞赏走出死亡婚姻的婚外恋者!”大汉一语道出了众人想说却又不敢说的心里话,人们被他率直、豪爽的性格感染了,纷纷把目光聚了过去——他,身材魁梧,鬓角上,是两撮狂劲炸起的须发;横眉下,是一双充满睿智的大眼;往他身上看,是一套价格不菲的银灰色纯毛西装。桌上摆着待客的红塔山香烟,他却不抽,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希尔顿“洋枪”,一支接一支地吞云吐雾。+     他是谁?是何方高人?不知情者议论纷纷。这时,主持人朗声说道:“诸位,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著名诗人丰昌隆!”+     哦,原来他便是赫赫有名的丰昌隆!大家开始热烈鼓掌,并再三央请老丰即兴为大伙朗诵一首诗。     听朋友介绍,老丰15岁就在省报上发表诗作,20岁刚出头便在《人民日报》发表洋洋洒洒的组诗;他原本是一名出色的银行青年干部,“文革”中却因“隐瞒成分”被扫地出门,此间,酷爱诗歌的他10年里居然一字不写;改革开放后,他梅开二度,许多诗作在诗界引起强烈反响;他是大同文学界“下海”最早的诗人,在文人普遍清贫的日子里,他却是精神、物质双丰收的获得者。文学界的穷哥们儿若是酒瘾发作,找他丰昌隆,没错,准不会让你空腹而归,大酒大肉管饱;他总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曾为一位遭受调戏的酒店服务员打抱不平,他多次对市井恶霸举拳怒打;曾为解救面临亡命徒杀戮的小青年,挺身而出,挥棒痛殴街头泼皮……     在一阵掌声中,背部微躬的丰昌隆迈着八字步,一手握麦克风,一手插在裤兜里,缓缓走到会场中央,先是用握话筒的手捋一下头发,然后操着他那不算标准但却别具韵味的普通话朗诵起来:“我们远行/向着各自的死期远行……”+ “哗……”会场先是鸦雀无声,少顷,这闪烁着生命哲思与真理之光的诗句,激起满堂掌声。 “……不要怨天怨地/不要抱头痛哭/想跳舞就跳它个天旋地转/想写诗就写它个通宵达旦/想喝酒就喝它个一醉方休/但思维不要停止/血流不要凝固/对任何景色和人物/不要胡说八道/记住/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老丰的诗歌,是他人生信条与处世哲学的写照。 文人聚会不外乎这么一个模式:讨论——喝酒——跳舞。会开到中午,自然是要喝酒的。酒桌上,老丰用一瓶汾酒首先印证了他的诗句:要喝酒就喝它个一醉方休。酒意十足的他,迈着踉踉跄跄的醉步,随大伙涌进歌舞厅。 激光灯扑朔离迷,圆舞曲铿锵激荡,“要跳舞就跳它个天旋地转!”老丰一起舞,满座皆惊:且看他手打响指,乱颤花发,伏耸双肩,狂扭两胯……是迪斯科?不像;是斗牛舞?也不像——老丰后来说,他也不知这算啥舞,只是踩住节拍胡乱跳罢了——然而,他的舞步与旋律结合得是那样完美,人们不禁和着节拍击掌为他伴奏。他像一匹剽悍的骏马在旷野上撒欢儿,像一株遒劲的胡杨在暴风雨中摇曳……我想,老丰正在用另一种方式——“身体语言”写他的诗,写他人生的喜怒哀乐。
2.从我懂事的那天起,母亲/把给祖父做棺材剩下的一块木板掷给我/(这板子有许多虫子咬穿的窟窿)/让我独自跳进河里学着游泳。——《丰昌隆诗选·冲浪》
    1960年,老丰从大同铁路中学毕业,考入忻州师范就读。这时,遍及全国的大饥馑已开始蔓延。他一边顶着饥饿,一边埋头苦读、辛勤创作,诗作不断见诸报端。此前,早在上初二时,老丰的诗作《工农友谊歌》便在《山西日报》发表,后被谱了曲,发表在《山西歌声》上。然而,精神食粮终究不能顶替牛奶面包。翌年,学校垮了,他被分配到大同一所小学任教。十七八岁的后生正值长身体的时候,为填饱肚子,老丰没有去当“孩子王”,而是下煤窑、上建筑工地卖力气,图的只是玉米面窝头能把肚皮撑圆。     乌云散尽是晴天,三年困难时期终于熬过去了。1963年,追求上进的老丰通过艰苦目学,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山西财经学院。学业完成后,被分配到雁北专署建设银行。他美滋滋地穿着用打工所得买来的毛料套服,牛皮鞋擦得油光透亮。当时的他,可谓风华正茂,前程似锦!     天有不测风云。意气风发的老丰参加工作伊始,依旧天马行空,因踢足球上班迟到几次,引起一位领导的反感。该领导横竖看着老丰不顺眼,绞尽脑汁找他的碴,终于从老丰的原籍打听到:这个“臭小子”原来是地主的后代!他武断地作出决论:丰昌隆是混入无产阶级金融队伍里的危险分子,应予坚决开除!     一纸通知犹如一声睛天霹雳,击得老丰目瞪口呆。他疯也似地冲出办公室,跑向郊外……他用拳头狠命擂着树干,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下,却全然不知疼痛;他爬在荒草滩子上,脑袋抵着泥泞,手揪着蒿草,号啕大哭:“老天爷呀,我丰昌隆咋就这么命苦哪?! ”     当时的他却哪里能预知,真正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3.我告诫自己和我的同路人/路的尽头还远着呢/那是在太阳升起的地方…… ——《丰昌隆诗选·黄土高原的路》
    也许是血脉里流淌着不甘沉沦的分子,不久,老丰顽强地走出了“开除事件”的阴影。但这并不等于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是把这段炼狱般的考验深藏在心底,作为日后搏击苦难命运的一个本领,去迎接更大的人生风浪。他坦然地去工厂锅炉房当司炉工,去当世人凡有三斗粮就不愿去当的“孩子王”,去铁路装卸作业所扛200多斤重的麻袋……就在他最苦最累的日子里,一位山东籍的俊俏姑娘走进了他的视野。     她叫马秀英,眉清目秀,说话炒豆子似的快、脆、爽,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女性特有的魅力。马姑娘也在铁路工作,向她大献殷勤的小伙子趋之若骛。她的到来,拨动了老丰爱的心弦。其实,马姑娘对这位能干的小伙早已暗许芳心了。     彼此的倾慕,使他们终于走到同一棵月桂树下。一间矮房、两卷行李,组成了他们温馨的爱巢。几年光阴流逝,他们的爱情结晶——三个儿子陆续来到人间。光阴荏苒,相随而来的是贫苦,吃饭穿衣、看病上学,一家五口在漫无际涯的贫穷之水里,苦苦地煎熬着、挣扎着……    粉碎“四人帮”后,神州大地生机盎然,老丰为之振奋,他迫不及待地抓起了尘封十载的笔,一首首激情洋溢的诗篇从笔尖源源泻出。     他憧憬瑰丽的未来,他看到了崭新的希望,他写道:“我为希望而生存/一个希望泯灭了/新的希望又骤然萌生…… 一旦望见希望的曙光/我如醉如痴/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年轻。”彼时当货车司机的老丰,觉得自己被压抑十年的灵感就要像火山般喷发了,在《我是汽油》一诗中,他这样写道:“我要燃烧/燃烧是我的天赋/谁也动摇不了我的意志/因为我饱尝过被岩石压抑的痛苦!”
4.上山容易下山难/千万不可被胜利部昏了头脑/这时,最需要谦虚和谨慎/绝不能被骄傲牵着鼻子跑+ ——《丰昌隆诗选,路考》
    老丰的诗歌在多家报刊发表后,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德高望重的文坛宿将西戎给予他极高的评价,他加入了山西作家协会,并荣膺首届赵树理文学奖、首届云冈文学奖。遗憾的是,鲜花和荣誉未能改变诗人贫困潦倒的窘境。当许多遭受极左路线迫害的同龄人得到平反昭雪时,老丰的冤屈虽经省内文艺界不少人士奔走呼号,却迟迟得不到妥善解决。与他一茬的诗人们不是报社记者,就是刊物编辑,而自己却还是一个手握方向盘、满身油污的“车花子”。写诗,只能在劳累之余、夜深人静时趴在锅台上写。儿子们像玉米拔节般一天天长大,一家五口蜗居在一间十平米大小的斗室里,真是苦不堪言哪!+     老丰困惑了,迷惘了,他大口大口痛饮着劣质二锅头,用酒精焚烧着伤楚的心灵世界。逢与朋友喝酒,他是每饮必醉,醉后便失声痛哭,大伙都理解他,他心里有倒不完的苦水哇。老丰日渐消瘦下来,形容枯槁,乱发蓬蓬,一身油迹斑斑的破衣裳,似丐帮长老,又似济公活佛。冷酷的现实,击碎了诗人浪漫的遐想,他从乌托邦式的海市蜃楼上重重地摔到他的贫民窟里。在几个不眠之夜过后,在扔下满地的烟蒂后,他拿定了主意:下海经商!     靠自己的人格与信义,一贫如洗的老丰向朋友们借来足够的启动金。1987年l0月,“昌隆汽配经销部”鸣鞭开张了。     经过一番艰辛的创业,凭借睿智与勇气,老丰渐渐摆脱了贫困的羁绊,跻身于“先富起来的一部分”的行列中。全家迁出了那间曾为他们遮风挡雨近二十度春秋的破斋,扬眉吐气地搬进宽敞明亮的三室一厅楼宅。老丰抑不住满心的喜悦,挥笔写道:“墙是雪白的/散发着乳浆的气息/光滑的地面/有好几个太阳在嬉戏/妻子的语言充满了湿润/连走路都在旋转/昨天坚硬的埋怨/被脚尖踩得粉碎……我很了不起/我和坐小汽车的人是邻居。”     但是,饱尝过人生大喜大悲的老丰并未因此而飘飘然不知所以然,接着,他冷静地写道:“刚刚开过门的钥匙分量很重/但不是我毕生寻求的那把……”老丰毕生寻找的钥匙是什么?是每一个新鲜的希望,并且永无止境。 富起来的老丰变了,破行头变成了毛料西装,满脸愁容变成了满面春风,酒桌上的哀哀啜泣变成了爽朗的笑声。+ 富起来的老丰没有改变,情不变,爱不变,义不变,高档西装裹着的那个灵魂更不变……
5.愈是思念得久远/愈多几分深思几分忧虑/有时,我情不自禁地想/假设他还活着/生活也许会更使人舒心 ——《丰昌隆诗选·思念》
老丰的朋友之多、之广令人瞠目,朋友中,位高权重的政府领导有之,苦海泛舟的下岗工人有之,叱咤商海者有之,贫困潦倒者有之,举止儒雅者有之,满嘴粗话者有之……但凡与老丰结交过的人,无不称颂他的人格魅力。 1998年岁末,省城太原一家豪华宾馆的会议室里,山西省作协创作会在这里隆重召开。开幕式上,省作协主席焦祖尧提议,首先向山西近十年已故的作家默哀。名单里没有提及我省已故著名诗人文武斌,因为他是在十多年以前病逝的。     焦主席话音刚落,台下冷不丁传来老丰炸雷似的一声叫嚷:“且慢,请加上文武斌!”焦主席一怔,见是老丰,深知这位“诗坛狂人”挺“难缠”,旋即依言补进了文武斌的名字。老丰双挑大拇指,叫道:“够意思,老焦!”     “哗哗……”整个会场掌声雷动。这掌声,包含着人们对老丰义重如山的赞许,也包含着对焦主席豁达大度的钦佩。 文武斌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才生,生前任《汾水》诗歌编辑,曾为山西诗歌的发展作出过重要贡献。老丰是在1978年山西首届诗歌创作会上结识武斌的。武斌生性孤僻,与一些同行难以合群,人称“诗坛怪人”。而这位“诗坛怪人”偏偏和名震塞北的“诗坛狂人”丰昌隆打对了调,他们一见如故,进而成为莫逆之交。 1986年盛夏,武斌不幸身染胃癌赴京医治,因出不起请陪侍的佣金,他的好友丰昌隆、潞潞、周所同、秦岭等(均为活跃在全国诗坛的山西诗人)主动请缨,轮流赴京陪侍武斌。当时,老丰在某处当货车司机,惊悉好友的凶讯,他请了长假,千里跋涉来到武斌病榻前,端屎倒尿、送饭喂药。武斌病情恶化,需转回故里山西,又是老丰顶着烈日,抱着赢弱的好友一步步上站台下列车,直到送回家中。不久,病魔夺去了文武斌年仅42岁的生命,家中一贫如洗,留给妻儿的只有一摞摞的书和诗稿,还有一笔笔令人心酸的饥荒债。老丰泪如雨下,奋笔疾书,写下了那首著名的《诗人之死》:   “……亲人们哭暗了天色的嚎啕/又一次唤回那欲走的灵魂/他睁开眼喃喃着/说他刚从故乡归来/临别时,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痛哭一场/眼泪是献给母亲最后的诗句……”这——是泪水的琥珀,是鲜花的雕塑!没有淬火的情、忠贞的义、滚烫的爱,何以写出如此撼人心灵、催人泪下的闪光诗句?很漫长的一段岁月里,老丰默默地从每月工资里,拿出一部分钱寄给亡友的妻儿。这样的接济,一直持续到亡友的子女长大成人。要知道,那时的老丰每月工资还不足80元,同时他还要尽儿子、丈夫、父亲的责任啊!
6.假如人心都爱的王国/我们的生活绝不会再有血和泪的悲歌。 ——《丰昌隆诗选·爱的王国》
   老丰的人格魅力除重情重义外,更主要的是,他有一副匡扶正义、不畏强暴的铮铮铁骨。每遇弱者,他总是关爱有加;路见不平,他总是拔刀相助。难怪有人称他“塞北文坛鲁智深”、“金睛好斗管事宽”。这里略撷一二,以飨读者。     “闲事”之一:一个夏日的晌午,在昌隆汽配经销部附近,两个留着“板寸头”的赖小子与一位卖西瓜的青年发生了争执。事由是,“板寸头”一连“尝”了瓜贩的4颗西瓜,直“尝”得肚皮滚圆,不仅不付帐,还骂骂咧咧地说西瓜不熟、太酸。卖瓜的青年据理力争,“板寸头”竟掏出菜刀要行凶。+     血案,一触即发。正在经销部谈业务的老丰,听到呼救声,来不及多想,从门后操起一根木棒健步如飞奔出门外,冲着“板寸头”怒喝一声:“住手!”谁知“板寸头”竟充耳不闻,继续挥刀行凶。“救人要紧!”说时迟,那时快,老丰闪电般举棒向其中一个家伙的头部击去,“啪啪啪”连续三棒准确击中“板寸头”的后脑勺,这小子尖叫一声,眼珠翻白晕了过去。另一个“板寸头”被这戏剧性的突变吓傻了,抬头一看,面前伫立着一位身似半截铁塔的彪形大汉,如钟馗下凡,似鲁达再生,手持哨棒怒目而视。“我的姥姥呀!”这小子吐出半截舌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闲事”之二:一个雪花飘飘的冬季,在昌隆的汽配经销部门旁,有个从山东农村来的小伙子开了个修鞋摊,由于天冷,生意极其萧条,有时一整天也没有一分钱收入。老丰很是怜悯他,时常把他叫进屋暖暖身子,送他些食物。   这一日,突然来了一位“大檐帽”,不问青红皂白,硬是逼迫“小山东”缴某某费。“小山东”眼含热泪,苦苦哀求宽限几天,“大檐帽”呵斥道:“我又不是观音菩萨,你不缴就没收你工具!”说着,拎起修鞋工具就走。     老丰早看不下眼了,伸出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攥住工具,朗声说道:“朋友,他欠多少钱?”+     “五……不,十、十元。”愣了一下,“大檐帽”结巴着说。     “好,我替他补上,你把工具还给他。你看,这么冷的天儿,他好几天没挣到一分钱了。他本来就缴不起费,你把他的工具没收了,他咋去再挣钱?挣不上钱他咋能再缴费呢?你头戴‘大檐帽’是为人民服务的,这么做,你服了哪门子务啦?”说着,老丰掏出十元钞票塞到他手中。     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大檐帽哑口无言,揣起钞票后,很尴尬地离去。 几十年间,老丰管过的“闲事”不胜枚举,为管“闲事”他也曾吃过不少亏,包括皮肉之苦,但他义无返顾,从不畏缩。然而,笔者惊讶地发现,老丰的义举并未能得到人们广泛的理解,甚至有人说他“出风头”。老丰说,他好歹也算“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若要“出风头”,大可不必冒着危险去和那些流氓坏蛋过不去。        老丰还说,他并不是在刻意学雷锋,之所以好管“闲事”,完全是出于他的本性。由此,笔者思考到这样一个问题:近些年来,学雷锋的口号始终没断,遗憾的是付诸实际的行动却少得可怜,以致于有了“雷锋同志没户口,三月来了四月走”的说法。一个美好的事物,一旦被当作节日一年一次地来纪念,它就有了远离大众的可能。难道我们能简单地把责任归咎为“商品经济冲击了道德大堤”吗?     英雄,也需要被他保护着的人们的保护。
7.我向往海水与天连接的那条白线/太阳临盆的地方/一定是我幸福的归宿+ ——《丰昌隆诗选·冲浪》
 
    感谢老丰,采访他,走进他的心灵世界,感受他的人格魅力,使我们上了生动的人生一课。     如今,跳出商海的老丰,写诗作赋依旧,以酒会友依旧。新朋友老朋友频频上门找他,他一定会拉着你的手去临风把酒。他还是那样没城府,常常酩酊大醉,说些你愿意听或不愿意听的醉话。他说的最多、给人印象最深的一句醉话是:“你他妈甭价瞧不起人,今儿个的酒钱——还是我来付!”   这句话,他讲了一辈子。
这,就是他丰昌隆!
(本文已被浏览 545 次)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