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不坏（9-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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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moonstone 出处： 更新时间： 2006年06月18日 |
（九）
又一个周末，我带着豆豆在小区的花园里玩耍，豆豆见有几个小朋友在远处踢球，也跑过去和他们一起玩了起来。
小区的花园里，花羞答答开着，草规矩的长着，我坐在石凳上独自抽烟。
“豆豆呢？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是沈清，也是一个人。
“在那边和小朋友玩，我抽支烟，怎么他没来陪你？”我瞄了一眼她微胀的肚子。
“他去了美国，为生意上的事情。我是孕妇，你把烟掐了吧。”
还管我抽烟，这个女人。但我也不好争辩，只好照办。
“与吴萘和好了吧，女人其实心肠软，多让着她些，她就更努力照顾你和家。”
她的话让我对她又多了一些好感。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驮着胎儿大部分时间一个人过，很辛苦。”
我的话让她很感动，眼圈有些红。
“谢谢你，你是第一位向我说这样话的男人。”
“其实我也要谢谢你，我会尽快还你钱。”
“也别太压头，我没有催你。”
接着我和她陷入沉默。
豆豆和小朋友们正玩得起劲，附近一对年轻夫妇正为彼此谁付出的多拌嘴。
“孩子几个月了？”我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
“从咱们第一次到现在有多久？”她没有回答我，而是问我。
我倒没有记那个日子，那不是我值得记忆和留恋的日子。
“两个多月了，日子过得真快！”她叹了口气。
“胎儿有两个多月？”我问。
“嗯。”
“他知道了吧，是不是很开心？”
“对，他做梦都希望我给他生个儿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儿子。”
“如果是女儿，他就要我在珠海生。如果是儿子，他会设法接我到香港生。”
“为什么这样呢？”我不解。
“这就是男人的自私，女人总是地位低微。”
“唉。”
“不管是女儿和儿子，我都会照顾好的，你别担心。”
我心里回答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叹气，不就是可怜你罢了。
“今晚你能陪陪我吗？”她并没有看着我说。
我没有立即回答。
“哦，对不起，我对你要求多了。其实，我一个人过得还蛮充实。打打麻将，上上网络，看看闲书，我喜欢看浪漫的爱情小说。”
“我也喜欢看小说，特别喜欢纪实小说，纪实小说能让人了解社会的很多东西，给人一些警惕和启发。而浪漫的爱情小说，常常会让一些男女生活在幻想里，而现实又让他们伤得很疼。”
“人是需要一些浪漫的，太现实了让人觉得很呆板没有情趣。如果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感觉你就有些呆板，但是开发一下，还是很不错。”
“也许每个人爱好的选择都有自己选择的理由，这也就是人们所谓的因人而已吧。”
“这个我赞同。哦，对了，我们很久没聊天了，你还上网聊天吗？”
“我是老网虫。”
“我不是网虫，偶尔聊聊。但我觉得上网很好玩。我和男人聊天，没多久他们就会爱上我。爱上我的有十六七岁的中学生，有二十来岁的大学生，还有已婚的男人，好多。他们怎会这么快爱上我呢，都没见过我的面。他们要求见我，我不敢见他们。”
“那你怕什么？”
“也不是怕，觉得不真实，但他们的热情和甜言蜜语还是让我感动。”
“有人对网络爱情做过小结，想听听吗？”
“小结？呵呵，快告诉我。”
“第一步，要她的QQ号码；第二步，要她的手提电话；第三步，要她动情的身体；第四步，要她伤心回家。”
“真的吗？”
“还有人这样总结：通过关心解了你的戒备（先让你对他没有戒备之心。）；通过痛心解了你的眼泪（再让你了解他的苦痛，感动你的眼泪。）；通过爱心解了你的累赘（接着发动爱情攻势，让你觉得老公真是累赘。）；通过狠心解了你的伤悲（玩够了，他狠心地走了，你自己伤悲吧。）”
“好恐怖！除了我，你是不是还有过？”沈清对我来了兴趣。
“你们女人在网上也够疯的！”我没有回答她。
“女人也会？”
“见了老公一张黄脸，见了网上情人，一脸阳光灿烂。家有老公不用，偶尔一次还喊肚疼；见到网上情人，一天不休息都行。”
“女为悦已者容，很正常。”
“是吗？如果说很正常！现在不正常的就是约束人们法理和伦理的条条框框。”
“你就爱用那些条条去测一个人的长短，用框框去试一个人的高低。其实作为最复杂的人，不能那样简单的下个结论，定个好坏。当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除外。”
“谈起网络我就头疼。”我掏出烟，想点燃，突想起她是孕妇，只好住手。
“呵呵，你抽吧，不怕。”她看我那个样子笑了。
“还是不抽，我烟瘾不大。”
“其实我不讨厌男人抽烟，但不能太上瘾，对身体不好。”
“他抽烟吗？”我问。
“他年轻的时候抽，当然是他这样告诉我的。现在不抽，想多活几年。”
“人呀，年轻的时候不知道珍惜自己，等年老的时候，想珍惜又晚了。你瞧，像我抽烟，从来没有想过戒掉。”我若有所思。
“呵呵，我理解你的意思。你应该是因为我和一个老头子在一起，为我惋惜吧。”她笑看着我说。
我不置可否。
“其实我也想过离开他，但他对我那么好，也就这么一年又一年过下来了。”她声音不大，我能听见。
“幸福吗？”
“除了那方面比你差，其他还好。”她的声音又低了，我还能听见，但又让我有些不自然。
“其实你也别恨我，都过去了。如果你想不开，你就当我是你的二婚妻子，过了几天又离了。”她声音也许只有我能听到。
“我没恨你。”我连忙回答。
“那就好，也让我心安。”
“爸爸我回来了。”儿子蹦跳跳来到我面前，一双小手弄得脏兮兮的。
沈清见到豆豆就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叫阿姨。
“阿姨。”豆豆乖乖地叫。
“声音不够大，没听见。”沈清有意这样逗他。
“阿姨，阿姨，阿姨。”豆豆的声音越来越大，惹得我和她都笑。
“你的手别把阿姨的衣服弄脏了，下来吧。”我叫豆豆。
豆豆想下来。
“不行，你还没吻阿姨呢。”沈清让他亲她。
还是像过去一样，豆豆一双小手捧着她的脸，小嘴亲在她嘴上，并且小舌头伸进她嘴里。
我禁不住笑，不是豆豆亲她的技巧，而是豆豆的脏手，在她的脸上洗了一把。
“给阿姨说再见。”
“有时间带孩子到家里坐坐。”
我拉着豆豆，离开沈清回家。
（十）
吃过晚饭，吴萘带豆豆去表哥家，表哥和表嫂已经和好如初。
原来表哥并不是包美子做二奶，美子是一名本科毕业生，有男朋友，但表哥承认和美子发生了几次关系。
表哥说，之所以和美子发生关系，他是想尽快要回她公司的欠款。
表嫂也理解了表哥的苦衷，她几次去美子公司要钱，都被各种托词打发回来。
其实美子是个心机很深的女孩。
她发现和老板好上后，老板对她的投资在慢慢变少，就想离开他，到另外的公司去做，但是心又不甘。
后来发现公司欠表哥一笔款，总拖着不还，就约见表哥，她表示设法帮表哥要回来。
表哥和美子打过很多次交道，也猜出她的用意，于是表哥就在她身上开始投资。
投资美子的效果很明显，两周内，表哥就收到了所欠的20万货款。
表哥说，投资美子很值，他花在她身上的费用也才两万。
其实我觉得表哥没有算自己身体的投资，所以他花给美子的费用不是大于两万就是小于两万。
我这句告诉吴萘，吴萘笑我比表哥做生意还精，但没精到正道上。
我登录了POPO，艾晴竟然还不在线，但POPO里又有她给我的许多留言：
“妈妈今天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能带你让她老人家看看，看来这是一个让我非常头疼的问题。
我知道你不会来的，我先拖拖她老人家。我原先想找一个男人冒充你，去看她。但是我拿过你的照片给她看。说白了，那也不是你寄的照片，你从来没有寄给我照片。我是把你发给我的照片文件，拿到照相馆让他们冲洗出来的。
我这个妈妈也够麻烦的，老是担心我嫁不出去。
我也想告诉她老人家，你不爱我了，我又失恋了，但我不忍心再次让她难过。
告诉你，你也别为难，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来看我或看她老人家。我拿你的照片冒充男朋友，为了逗老人家开心。唉，没想到老太太认真起来。
我惹的事情，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得睡不好觉。”
“那个孔新纠缠得我疲惫死了，我想听你的来接纳他，但他挤不走我心里的你。你看这怎么办，我也不想爱你，但是没办法。
他是一周送给我一束花，我的房间都快成花店了。我拒绝收他的花，他就把花放在门口。你说，他咋就这么傻呢。其实，他越是这样我越讨厌他。
我是不是也这样傻？是不是我越爱你，你越讨厌我？
我是知道你喜欢我，不说喜欢吧，至少不讨厌，对不对？
我知道你是有些担心有些怕，担心我影响你和睦的家，怕自己陷进去拨不出来。
我要求你为我付出什么了吗？小气鬼，人家不就是想分你一点点爱吗？说着说着，我都流泪了。为你流泪真不值，为谁流泪都不为你流。我怎么泪流得更多，你这个狠心的大坏蛋，我恨你。”
“好了，眼睛乖了。对了，我上次答应给你继续看孔新写给我的诗，我找给你看看。你别吃醋，仅限于文字交流。当然如果你吃醋那是你的事情，他还是有点文笔。
你还记得吗
我们相识在春天
你跑步扭伤的一个早晨
我背着你去医院
一路感受你的体温
我一直不想把你放下
就这样背着你
走进铺满霞光的黄昏
你还记得吗？
我给你送饭送水
我帮你清理灰尘
你总是爱干净
我匆忙去买化妆品
你要呼吸新鲜空气
我推着你走进含露的树荫
你望着树叶上的露珠入神
我望着快乐的你出魂
护士夸你美丽
护士夸我细心
你还记得吗？
她还夸我们什么
一对幸福的情人
后来
你迷上了电脑
我为你做什么事情
你都觉得不好
你总有你的借口
说我是你的哥
说你是我的妹
哥哥拉着妹妹的手
你说我想非礼谁
也许真是我太浮躁
缠着你没完没了
其实我怕你学坏
网络的事情我不是不明白
你现在对我总是不理不睬
我只好苦苦等待
我要诅咒发明网络的人
是他们破坏了我对你的爱
你知道吗
我有一个梦想
只是一直没有向你讲
你能不能帮我实现呀
你再一次扭伤
这是我跑步不小心，扭伤脚的那次，他后来写给我的。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是我蛮喜欢这首诗。”
“他还有一些诗，我都记不得扔哪里去。这样是不是对他特不公平，你写给我的诗，我都打印出来，让别人帮用镜框镶起来。对了，你还记得你写给我的诗吗？我相信你已不记得，因为你对我的爱没有我对你的浓。我还傻傻爱你，真奇怪。不记得了吧，知道你是这个德行，我再发给你：
你不要哭喊
你的泪水已经淹没我的脸
让我帮你擦拭受伤的子弹
你的温柔先安装保险
也许你在经历严寒
无情的雪花冰封了你的爱恋
但你是一颗子弹呀
每次已经画了一条美丽的弧线
虽然没有穿透冬天
你还是把完美留在人间
别让妈妈为你伤感
给妈妈绽放你的微笑
讲述你新的心愿
还有小时候爬树的童年
现在和妈妈一起睡的温暖
你是一颗温柔的子弹
有情人会把你放在心间
妈妈不是说过
是女孩爱情都会分娩
你才给我写这么一首，太少。我要你写多点，最好每天写一首，求你，好不好？”
“人家说爱一个人好累，我都奇怪了。我爱你，怎么不感到累呢？不管你在不在线，给不给我打电话，我都感到你在我身边似的。工作起来很来劲，而且还哼着情歌，你是不是感到我很滑稽？你不在线的夜晚，我一个人也不感到孤独，我面对着电脑向你写我的心情，你收到不少了吧，是不是感到有些乱？你肯定会说我写的杂乱无章，东一斧子，西一榔头。我又不像你一样写文章，我想到哪写哪，很自由，又能表达我对你的相思，很有趣。”
“对了，我在学习一种手艺，你猜我在学什么？我在向妈妈学编织毛衣，我学了三个多月。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老是忍不住。编织毛衣，讲究的是注重每一针每一线都要用心，这样编织出的毛衣才漂亮。我对你的爱也应该像编织毛衣一样，对不对？”
“近期我要出差，你可能有一段时间看不到我给你的留言，会不会感到失望？没关系，我会给你打电话。记住，不能老关机，不然你就不会得到一个惊喜。”
读完艾晴的留言，我知道她真的深深爱上了我。
其实，艾晴，我也一直在压抑着自己。记得有一个夜晚，珠海的夜总是浪漫的，浪漫的让人冲动。家里只有我，也就是一个人。窗外的风像个小姐，裸体着，在我窗口跳舞，偶尔会用湿热的身体在我裸露的上身蹭。电脑开着，网络挂着，我盯着你QQ图符，眼睛里溢满了渴望。
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那是一个孤独男人对一个美丽女人的痴迷。虽然渴望，但是你QQ图符并没有为我彩色，你的图符暗暗的，告诉我，在这样的子夜，你不属于我，你应该属于给你婚姻的男人。
我无奈，情绪并没有因为自燃的香烟而化解对你的相思，甚至占有的欲望。
男人对女人的爱，在身体上的反应如此的剧烈，明显得身体开始发抖，甚至突起着。我闭上眼睛，回忆着和你过往的一切。热情的你，和那赤裸裸的情话，掀起我的欲望。我的手不由自主代替了你，让自己成为子夜里的天籁之音。艾晴，睡梦中的你，是否听到那只属于你我的颤音……
此时，吴萘和豆豆回来。
“爸爸，我也要上网。”豆豆说着坐在我的身上，小手抓着鼠标乱动。不一会，电脑就被他折腾死机。
“爸爸，不动了。”豆豆疑惑。
“电脑被你弄坏。”我说。
“爸爸修。”
豆豆把什么弄坏，都会说让我修，这也是因为我把他玩坏的玩具总能修好的缘故。
有一次我在上班，他给我打电话：
“爸爸，妈妈说我不乖。”
“为什么？”我问他。
“我把玻璃杯打坏了。”
“那是不乖。”我说他。
“爸爸回家，把玻璃杯修好，好不好？”
关于豆豆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把电脑重新启动，电脑就好了，豆豆很开心。我和他就一起看《猫和老鼠》，这个动画他百看不厌。
（十一）
星期天下午，吴萘带豆豆出去玩，我呆在家里写字。
突然电话响了，原来是艾晴。
“你在哪里？是不是出差在外？”我问她。
“我就在珠海，在酒店的房间里，方便过来吗？”她开心地问我。
这个艾晴，来突然袭击。既然来了，我肯定要见的。我根据她给我的酒店地址，打的过去。
她一头扑在我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
“先坐一下，好吗？”我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
“不！就不！我做梦都是这样抱你，我先抱个够才行。”
“我们坐下来，说说话。”
“抱着说，就这样抱着说。”
“你出差珠海办什么事情？”
“不是出差，我请假来看你。”
“傻瓜，浪费你不少钱。”
“我不在乎钱，做梦都想见你。我前段时间，老做恶梦，梦见自己要死，见不到你了。”艾晴说着，泪流了下来。
“不要胡思乱想，你不是健健康康的吗？再说，不是见到我了吗？”我用手擦拭她的泪水。
“抱着你感觉真好，梦里经常这样抱你，醒来才发觉抱的是枕头。”
她接着在我怀里喃喃私语：
“一个人已经走了很长的夜路，我当然是害怕一个人走夜路。我在心里祷告了很多年，祈求上帝赐给我一个同行者。但是，殷勤陪我的那两个最终还是把我抛弃在夜色里，是你让我在漫长的夜路中支撑着我走下去。因为你就是我的灯塔，虽然离我很远很远，我能感受到你在远处默默陪我。
当然也有一个具体的人，一直想陪我，他就是孔新。我有时喜欢边走路边唱歌，而他总嫌我吵。我有时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而他总是在我旁边吵。并且我对人已经有了普遍的不信任感，对人性的弱点有了更多的认识与了解。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如此信任你，把自己交给你，却不后悔。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让我甘愿付出我的所有，而无冤无悔？”
“在来珠海的路途上，在火车上，在周转的大巴上，我想着要见到你，是那么的激动。火车外的风景我无心欣赏，大巴外的热闹我无心恋看，我大部分时间是闭着眼睛，构思见到并与你呆在一起的情景。
我想我应该捶打你一通，你总是把我往别的男人怀里推，但我不会用力；我想我应该惩罚你为我写很多很多诗，你现在回复我POPO里的信息越来越少；我想我应该绑架你一次，带着你回家见见我妈妈，让她心安；我想我应该哭一通，我终于见到日思梦想的情人；我想我应该抱着你，怕撒手你就逃脱不见；我想我应该亲吻你，我的嘴唇已经为你失眠了很长时间；我想我应该把我的全部交给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可以让你的激情把我化成焦碳。”
“我也一路在想，通过电话和网络，就让我为你着魔，如果别人知道我为你如此奔波，肯定会感到荒唐，还会破口骂我；我也一路在想，30年后人们的生活，如果离开了网络，是不是像离开了电灯，从此日子，单调得没有了彩色；我也一路在想，人的情感，潮起潮落，想到的结局，人为什么还要做；我也一路在想，爱一个已婚的男人究竟有什么错，但现实却让我忍受白眼和索落；我也一路在想，人们呀，就这样在现实里虚伪的活着，其实不就是为了在道德牌坊里给自己争一个好的座。”
我轻轻地抚她的长发，静听她的倾诉，内心对她充满愧疚。一个傻傻爱我的女人，千里迢迢来异乡看我。
我有什么好呢，我在想。
我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没有显赫的功名，还一直为生活奔波；我是一个俗气的男人，七情六欲一个没少，也不嫌弃再多。就我这样一个丢在人群里，就像一粒沙子丢在海洋里，不起一点波澜的人，她还喜欢我。
爱情真会戏弄人，折腾人。
“累吗？”我问她。
“不累，抱你多久都不累。”
“我的脚都有些累了。”我说。
“那坐在沙发上抱。”
说完她搂着我的腰，走到沙发边，让我坐下，然后骑在我腿上，又紧紧地抱住我的腰。我和她脸贴着脸，我能感到自己和她的脸发烫。
酒店房间的摆设简洁，大大的睡床，电话，电视，和必须的桌椅，老实地告诉你，这只是你生活落脚的短暂周转。
每个人的生活都会有短暂的周转，因为那是为了满足生计；每个人的情感也都会有短暂的周转，因为那是为了追求爱情。我想，也许艾晴见到我，在实际生活里了解我，这样能更快化解她这不切实际的爱。
是的，我不回避她的爱带给我生活的充实，带给我精神的享受。也就是因为生活或婚姻的平淡，才让我迷恋网络，留恋艾晴从网络里传递给我的充实和激动。
“为什么不吻我？”她低声问我。
我没有回答。
“我没有擦口红，吴萘姐不会知道。”她解释。
“我那样只是害你。”我叹气。
“以后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喜欢，我愿意。”她说完，嘴唇贴在我的脸上，吻我。
这就是她在和我聊天时，说了千次万次的吻吗？
聊天时，她总爱说吻我，她像大海吻礁石那样贪婪，会有时长久地粘着礁石不分开，会有时浪卷礁石全包含；她像风吻树叶那样百般，会有时轻舔树叶，那晨露就是风的垂涎，会有时狂卷树叶，让树叶落下激动一片；她像雨吻大地那样纠缠，会有时给大地无限缠绵，会有时猛灌大地，让大地尽情泛滥。
她的吻就是卷礁石，食树叶，震大地。我也禁不住吻她，我们的嘴唇粘在一起。
房间的电视，孤独地播放着节目，节目里的人在说话，他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进心里一点点，只感到有那么一个人的声音而且不知疲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她的嘴唇才分开。
“你要在珠海呆多久？”我问她。
“老板只给我三天时间，路上占了我一天半，所以我在珠海只能呆今夜，明天一早就走。”她有些无奈。
“明天就走？”
“明早就去广州，赶火车，你不用送我。是不是不舍得我那么快回去？其实我也不想。但是公司太多工作需要我处理，没有办法。没关系，我还会来。”她偎依在我怀里。
“那我今晚带你去逛逛珠海，珠海的夜景不错。然后去酒吧看看，也为你以后开酒吧做个参考，好不好？”
“下次吧，下次我辞职，在珠海找一份能养活我的工作，陪你一辈子。再说，晚上你不方便陪我，吴萘姐可能要你查你的岗，我才不想让你担惊受怕。”
我有些感动，把她主动紧抱在怀里。
“从广州到珠海的大巴上，我好激动，自己不断地自言自语，快见到你了，快见到你了。而且为你酝酿写了一首诗，让我给你背一下吧：
你现在做什么
我的情郎
我正在从广州去珠海的路上
车轮在飞呀
是如此急忙忙
不要问为什么
那是我爱的翅膀
你现在想什么
我的情郎
我正在从广州去珠海的路上
思绪在淌呀
是如此一浪浪
不要问为什么
那是我爱的琼浆
见你说什么
我一直在想
你说我是你窗前的月亮
你是否每晚都把我珍藏
还是把我的柔光
编织了几床被褥
做我新婚的嫁妆
见你做什么
我一直在想
你做你的诗歌
我为你伴唱
长江水流淌到珠江
温柔的子弹
做你婚外的新娘
这是我的心声，真的，喜欢吗？”
“喜欢。”我觉得，艾晴用情真切，诗写的也好。不像我写的文章，无病呻吟，拼凑有余，真情不足。
“我想给你。”她低声说。
“傻瓜，你给我的已经太多。”
我主动在她脸上亲一下，她躺在我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脸红红的，闭着眼睛。
“老人家还好吗？”我问。
“还好，就是想见你。我告诉她，这次我来珠海看你，她很开心。说如果你有时间，也和我一起回去让她看看。”
“唉！我觉得非常对不起老人家的思念。”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我会给她解释。”
接着，我和艾晴又激动地亲吻，好像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吴萘。
“你在哪里？回家吃饭吗？”我看看时间原来6点多了。
“我和朋友在一起，不回家吃饭。”
“早点回来。”吴萘像过去一样叮咛我。
“吴萘姐真好，你回家陪她吧。”艾晴抬起头说。
“走，我们出去吃饭，你喜欢吃什么？”我问。
“我只想和你单独呆着，什么都不想吃。”说完，她又躺在我怀里搂着我。
我抱着她，像抱着我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怕弄疼了她。她在我怀里给我讲她小时候，像一个小男孩似的爬高树捉鸟的故事，赤脚和男孩子摔跤的故事；讲她上学的时候老师在课堂摇头晃脑授课，自己用书遮住头，偷偷睡懒觉的故事；偷邻居的瓜果，被母亲痛打的故事……
她讲累了，我接着给她讲我的故事。
我给她讲我小时候像一个小女孩似的见人就害羞，低着头不和熟人说话的故事；讲我爬上别人家的枣树偷摘枣，不小心掉下来，摔伤屁股一周没有上课的故事；讲我大学的时候嘲笑老教授讲课，就像外婆的摇篮曲，把同学们都讲爬下，睡着的故事；讲我毕业后，为找工作露宿街头，啃冷面包，喝街边水管冷水的故事……
我这样不知疲倦地讲着，讲着。再看艾晴，已经发出轻柔的鼾声，她睡了。
我叹了口气，也许她实在累。从宜宾来珠海三十多个小时的路程，几乎没有睡觉休息，来到珠海又没有休息，她真的太辛苦，难怪她那么困。
此时早已夜，时间九点多。我把她轻轻地放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被褥，出街为她和老人家买了一些礼物，写一张回去的路上保重、到家给我回电话一类的便条，打的回了家。
（十二）
第二天的早上，十点多，我正在公司开会，接到艾晴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已经在广州，在火车上，请我放心，好好工作。
“知道了，照顾好自己。等下，我给你回电。”我告诉她。
公司的会议又臭又长，本来很简单的工作交代，每次都变成老板一两个小时的演讲。等我给艾晴回电的时候已经12点，刚好是下班的时间，也是吃中午饭的时间。
“我在吃你给我买的巧克力，就是费勒罗的那种，很好吃。”艾晴告诉我。
“昨天一天没吃饭，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一点也不饿。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我吃了你买的一包饼干和两个油炸鸡腿，还喝了两罐饮料，我是不是成了老黄盖？”
“真辛苦了你，让你受罪。”我表示歉意。
“乱说，为你做什么我都觉得值。我现在想给你写首诗，电话的电池不能用完，否则等下短信就发不了。你也吃饭去，等我的短信。”她说完，我就听到电话挂线的声音。
看来她这次是非常想节省电池。以前，我给她打电话，都是她要求我先挂电话，她要听电话挂线的声音。
下午两点我收到她的短信，那是十多条短信组成的一首诗：
不要问我为什么
匆匆离去的我
对他有太多牵挂
渴望他送我到车站
手里捧着玫瑰花
感受他有力的目光
拉住启动的火车
一次又一次
把我从车上拽下
不要问我为什么
怎会爱上网络里的他
看天南地北似天涯
他坐在电脑前陪我说话
明年我会来珠海
带着他爱吃的蚂蚱
领着我慈祥的妈妈
不要怕不要骂
我不会拆散他的家
我不渴望他叫妈妈
请叫她声老人家
帮我为她梳理一次白发
耐心听听妈妈的牢骚话
带她逛逛珠海
讲讲珠海的变化
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只要心中有爱
只要心中有家
读着她的短信诗，我心头酸酸。我想打电话告诉她，我会找个时间去看看老人家，去看看妈妈。
我和艾晴现在的关系，人们也许认为是一对红男绿女无聊情感游戏，是耐不住寂寞的情欲发泄。但她爱我又有什么错，妈妈想见我又有什么错。
也许我这一生都做不了艾晴的男朋友，不能给她带快乐和幸福。但我可以做老人家的孩子，有空闲的时候和艾晴一起守在她的身边，陪她说说话。
我打艾晴的电话，她已经关机。也许她手机电池没电，我把我的想法发短信告诉了她。
周二，艾晴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已经回到了家。
“妈妈很开心，你给她买了这么多礼物。而且我告诉她，你会来看她，她开心地直说十个好。她还忙着收拾房间，打扫房子，准备迎接你呢。”艾晴电话那头开心地边说边笑。
“对了，我公司派我去北京培训，需要一个月时间。我要是没时间上网给你留言，你别生我的气呀。好了，不多说，我先忙。”艾晴快乐地挂断电话。
接下来的一个来月里，艾晴真的很忙，偶尔的留言也很短：
“我在北京挺好，请放心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和家人。我现在特别感觉到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希望我的后悔还不晚，亲爱的，为我加油!”
“老板今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学习，回来以后认命我为老板助理，我肩上的压力从来没有这么重。亲爱的，你要为我加油，再加油！”
她在北京培训的一个来月里，我仅仅收到她这两条留言，还有三次祝福平安的电话。我给她留言和电话，让她注意身体，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很多事情急不得，要慢慢来。我担心她的身体，如此瘦弱的她，又非常好强，工作起来不看时间，会累垮。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我想她该回家了，于是给她写了一首我酝酿很久的诗：
我不在你身边
不要再喝酒
不要再抽烟
我们期待相见
迎接彼此的灿烂
拒绝彼此的悲观
我不在你身边
除了努力工作
还要学会休闲
我们期待相见
展览彼此的成果
展现彼此的康健
我不在你身边
给自己多点呵护
对别人少点抱怨
这世界总在变
变化的是彼此年龄
不变的是彼此思念
我不在你身边
有情的网络
多情的梦幻
会叫着你拉着我
到彼此的面前
说说未来的打算
我不在你身边
不是为了考验
只因你有你的地
只因我有我的天
是的，艾晴有些让我心动。每天看不到她的留言，好像每天我丢失了什么。
这段日子，吴萘总说我有些呆呆的，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今天晚饭清理厨房的时候，还打碎了一只景德镇造的碗，得到吴萘一顿埋怨。
（十三）
周末来了，我带豆豆去吉大爱婴岛买玩具。
见到玩具，豆豆就像见到好朋友，沉醉在玩具里懒得理我。
我也有闲心在商场里逛。
“买什么？豆豆呢？”
是沈清，也是一个人，肚子骄傲地挺起来了。
“想给他买玩具，在玩具那边玩，怎么你也要买东西？”我问。
“给孩子买些衣服，提前做一下准备。”
“对了，吴萘他父母还了两万块钱，明天我还给你，真是感谢你帮我那么多。”
“咱们是邻居，哪有那么客套的，再说….”沈清没有说下去。
我听了沈清的半截话，理会里面的意思，有些不自然。
“唉，以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你？”沈清叹了口气。
“我们不是经常见面吗？我还常看到你和他们打麻将呢。”
“过几天他就设法把我弄到香港，在香港生孩子。到了香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不会回来。再说，去香港前，房子要卖掉。”
“是个男孩？”我问。
“嗯。”
我客气地祝福了她一通，她却客气地感谢我。
豆豆这时和一个女孩争玩具，而且振振有辞：
“你是女的，应该玩天线宝宝，车子和枪男的玩。”
“又不是你的，我要玩。”小女孩反驳。
“等一下我爸爸买，就是我的。”豆豆说。
我和沈清都笑了，沈清走过去，把他们从争持中分开。
“阿姨，你的肚子好大。爸爸说，女的胖了很难看。”他看着沈清的肚子说。
“阿姨肚子里有一个小弟弟，你喜欢不喜欢有一个小弟弟？”沈清笑着问他。
“喜欢呀，让他出来和我玩。”豆豆摸了摸沈清的肚子。
“那要等几个月才行。”我和沈清都被豆豆的话逗笑。
“现在他在里面干什么？”豆豆问题还真多。
“睡觉。”
“他白天睡觉，晚上干什么？”他继续问道。
“还是睡觉。”
“哦，弟弟好懒，没有豆豆勤快。”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似的。
问完了问题，豆豆看到滑板车，开心地跑过去又自己玩。
“豆豆妈妈不在吗？”沈清问。
“她加班。”
“你帮我买点东西吧，作为纪念。”沈清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能听到。
我也够粗心，不管是因为她借给我钱，或因为以前那种关系，或仅仅是邻居。对怀孕的她来说，为她买些东西都是应该。这样的礼节不让她自己提出，自己都应该主动去做。
我照顾过豆豆，知道应该给婴儿买些什么。我挑选了三套婴儿的衣服和两个奶瓶，还有几个玩具送给她。
“你做事总是那么有耐心，考虑的事情好像比女人的心还细，我都不知道买些什么，真谢谢你。”沈清眼圈有些红。
“爸爸，我要买电动摩托车。”豆豆跑过来。
“和阿姨说再见。”我和豆豆向沈清道别。
这时候我觉得沈清有些可怜，自己驮着胎儿照顾自己，那个香港男人不在身边。还好，那个香港男人快接她去香港，她幸福的日子也快来临。
第二天，我还了她的钱，转身准备离开。
“你不打算吻我一下？”她拉住了我。
我看着她，心头的滋味怪怪。
“好好照顾自己。”我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就走。
“等一下。”她又拉住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给我。
“做一份纪念。”她说完，让我走。
回到家里，我打开信笺，是她写给我的信：
“腾尼：
现在凌晨，一天中最早的时间。哦，应该已是十五，不知道月亮圆了没有。其实很想睡觉，但是肚子很痛，应该是小家伙踢的，无法入睡。
一直想给你写点什么东西，但我不知道从何时说起。像你知道的，我大多的时候是在麻将桌上度过。我很少向你说自己的想法，不是我没有想法，只是不愿轻易说出口。
腾尼，从我认识你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你，就偷偷地爱上你。虽然我得到的方式有些卑鄙，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只是你不能理解，我也不想让你理解。
第一次后，你没有怨恨我，并且慢慢地接纳我。我能从你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我已经很自足。
当然我也能感受到你缺少什么，那些温柔和体贴，我知道我能给，并乐意给！但你有很多顾虑，这我也知道，因为我们是活在现实里，不是活在想象里。
我曾幻想过我们在一起的甜蜜，但那仅仅是幻想，仅仅是幻想。腾尼，我清楚，如果我的柔情给你，我们在一起会幸福，是那种没有生活琐事缠身非常放松的幸福！也是我要的那种幸福！但是，腾尼，我承认，我不算一个好女人，至少不算正常的女人。你肯定嫌弃戴在我头上那顶二奶的帽子，就像我讨厌男人吃软饭一样。
腾尼，不是我不争气，只是读大学的弟弟，我原来挣的工资无法支撑他的学费和生活费。也许，你认为这是我的借口，给自己的选择找一些让人同情的粉饰。其实，我已经这样，说什么都是多余。
在我看来，你对家庭已经做得够多，够好。我好羡慕你，嫉妒你的妻子拥有你这样的男人。但是，腾尼，你对我并不好，至少可以说不够好！你没有拿出对吴萘百分之一的爱对我，对一个曾经和你身体交融的女人。
其实这些也只是我的感觉，我和你交流太少，并不能完全了解你的想法。
我们每个人活着的日子，总会有些经历，不管是苦，不管是甜；不管是邪，不管是正。这些经历总会刻在我们的记忆里，抹不掉。所以，腾尼，我想抹掉我心头上你的名字，可惜无能为力。
我要离开珠海，把我想说的话告诉你。不是为求你的原谅，也不是为求你可怜，更不是为了敲诈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个女人的心意。
顺带给你我的QQ号码，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
好好过你的日子吧，特别要照顾好身体。
——孤独的沈清。”
读了沈清的信，我的心头有些难受，那种滋味真的难以用语言表达。
回想和她在一起的经历，以及自己那曾经流走的岁月，我也滋生一些感喟：
现在生活变好，我们每个人突然好像发现自己丢了爱情。平淡的日子流水似的，静静地单调枯燥甚至可怕。于是，我们通过各种途径，寻找自己的爱情。但现实的各种矛盾和纠葛，又让我们为爱情憔悴疲惫，甚至折磨得意冷心灰。
难道真如甄嘉所说：爱情就似做爱，是前戏和插入的游戏。女人痴迷前戏，男人痴迷插入，而女人一旦被插入，爱情如处女膜一样破碎不见了？
即便这样，我们每个人并没有停止对爱情的追求。
人活着究竟在追求什么？记得网友甄嘉告诉我：所谓人的追求，就是不断满足两个器官的追求，一个是嘴巴，一个是性器官；人活着究竟在背叛什么？网友甄嘉告诉我：所谓人的背叛，就是不断臣服两个器官的背叛，一个是嘴巴，一个是性器官。
虽然对她的看法我不敢苟同，但我也没有找到足以说服她的理由。
对一个流浪在网络里的我来说，我像一个网人，一味在网络里游荡，四处留下我到此一游的涂鸦。
甄嘉对我整天泡在网里，认为不可思议。
“你不是很穷吗？你难道不想富有？”她问我。
“我想。”我告诉她。
“为什么不追求呢？你整天泡网消磨你的时间，不如出去挣钱。”
“难道我非成为钱的奴隶，整天为钱所累吗？”我搬出我不是理由的理由。对一个懒惰没有追求的人来说，总也有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是不是网络里有人俘虏了你的魂？”她问。
对现在还活着的我来说，我觉得自己平淡普通得苍白单调。公司里我是一个普通的员工，家里我是一个单调的老公。整天琢磨着，怎么能把老婆乱花钱，请儿子吃麦当劳或肯德基的费用省下来，给老婆在情人节的时候买一盒巧克力或一束玫瑰。而只所以上网，是没有其他爱好，而且邻居也给我分摊了一半的网费。
老婆笑我不是男人，只有女人才会这样精打细算。她特别对我上班花费20多分钟的时间等待一趟一元的公共汽车而感到不可思议。
“每天可以省下两块钱，可以给儿子买一包QQ糖，可以得到儿子开心的亲吻，挺好。”我总有自己的道理。
“迷恋网络的男人不是情痴就是花痴？你是什么？”甄嘉问。
我无言以答。
事实上，现在的我不仅有追求而且有背叛，对家庭的背叛，对吴萘的背叛。
难道这个世界就是充满背叛的世界？
我不知道中国多少家庭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背叛，有多少家庭在背叛中还体面地支撑着一幕幕家的温馨祥和。
你有勇气问你的另一半这样的问题吗？婚后你的肉体还给了谁？婚后你的精神又属于过谁？
（十四）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周后，沈清走了。她走的时候，我没有送她，也没有打算送她，并且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她总要走的，我对她没有爱，有的只是一些充满歧视的好奇，和偶尔对她身体的幻想。如果说没有爱，并不表明我真的无情，我对她还是有些怜爱，以及深深的同情。当然，她并不需要我的同情，我们注定仅仅是曾经的邻居。
有一对年轻恋人搬进沈清的房子，不对，已经成为那对年轻恋人的房子。这对年轻恋人很开心，也很热情，主动按我家的门铃介绍自己。
“我叫芳子，他叫夏武，我男朋友。告诉你一个好记我们名字的方法，我是房子，他就是屋子。我们是邻居，以后多多走动，多多关照。”很外向的芳子。
芳子他们的到来，彻底打破我们这栋公寓里每个家庭老死不向往来的惯例。只要她一有空闲，不是按我家门铃，就是按别家门铃，进去和别人话家常。
我大致了解她和男朋友的一些情况，知道她和男朋友大学毕业两年多，在外资公司工作，用积攒的钱安置这个小家。
她来我家，我一般不陪她。我不喜欢她的风风火火和大嗓门，话说个不停，好像不说憋得难受似的，但是吴萘和豆豆喜欢。
我喜欢安静，所以我总躲进书房，做自己的事情。
POPO里有艾晴的留言，不像以前那么多：
“好想你，腾尼。我已回到宜宾，太多工作要处理，不得不每晚加班，甚至到夜里一点。放心我，虽然我有些疲惫，但我很快乐，因为有你的支持。”
“我收到你的诗，我会找个时间把它用镜框镶起来。我好喜欢，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为了我们的再次相见。当然，我也在等你，等你来看我妈妈。她老是唠叨，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准备迎接你的时间。”
“你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来看妈妈吗？我准备好宜宾的五粮液，非常出名的小吃宜宾燃面招待你。我会带你去宜宾的东街夜市，那里很热闹。对了，还有宜宾的大观楼，外国人见了都叫它小天安门。”“就说这些，我要忙工作，想你，吻你。”
她不在线，我想她一定在忙。于是，我给她回复：
“艾晴，我们说着说着，认识一年多了，快两年，对吧。在这些日子里，你给了我很多很多，让我很快乐和幸福。我知道我在不断地攫取你的幸福和快乐，并没有给你什么，哪怕一句承诺。你总是那么无冤无悔的爱着我，让我深感愧疚。
其实，我不是不想爱你，也不是不爱你。而是，我是怕伤害你。
一个已婚的男人，爱一个未婚的女人，不能给她家庭，不能给她全部的爱，谁会说这样的爱是爱。不是爱，是残忍，是玩弄。
所以，我不断给你冷漠，给你傲气。我宁愿麻醉自己，折磨自己，也不想把那三个字说出口。我怕，我是怕，更可怕的是总在梦中思念你。”
“照顾好自己，工作再紧张也要注意身体。”
日历面无表情地撕着一天又一天的日子，转眼到了冬末。
珠海的冬末好像总阻止不住秋天留下的余热，给人依然是暖烘烘。
我一个人来到海边，情侣路的海边。
珠海的海虽然有点黄，至少还算透明。我说的海水，是情侣路旁边水的颜色。海边的沙滩很懒的样子，爬在那里不动。只有调皮的海浪，拉着手排着不齐整的队，也数不清有多少，嘴里喊着哗啦哗啦的口令，朝沙滩奔来。他们挤到沙滩边，啵澌，队伍解散，各自吹着水泡泡。还没有等泡泡消失，后一排又赶着跑了上来。还有一只白鸥，翅膀拍打着波浪，轻快地从海面上掠过。
看到此情景，我就埋怨自己的自私，为什么不带艾晴来这里看看。她一直说要和我在情侣路上走走，听听情侣路边大海的涛声。我心里默默叮咛自己，下一次，一定要带艾晴来。
想着这些，我心动地拨打艾晴的电话。
“亲爱的，我正要找你。”艾晴说。
“我现在面临一个选择，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主意。”
“什么问题？”我问。
“老板看重我的能力，想和我合资办一个电子厂，我占40％股份，他占60％。我现在有15万存款，原计划为开酒吧积蓄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还差5万，我给你想办法。”我觉得她可能缺钱，想让我帮忙。
“不！我不能借你的钱，你有一个小家庭，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艾晴连忙拒绝。
“那你的想法呢？”我问她。
“如果和老板一起开电子厂，我想比我开酒吧效益会好很多。因为老板在生意场有自己的许多路子，风险比较小。”她陈述。
“那就选择办电子厂，酒吧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建议。
“你为什么不支持我开酒吧？”
“风险大，没有人帮你，一个人做起来很辛苦。”我解释。
“不！我要选择开酒吧，那是我一生的梦想。不管以后的效益怎么样，我都要坚持努力做。就像我爱你，你即便不给我任何承诺，我也要为你付出我的爱，因为我已经认准你。”艾晴坚定地回答。
“艾晴，你不能感情用事。爱情与生意是两码事，你失去爱情，失去的只是一段感情。你失去生意，失去的就是生存。”
“我不听，我都已30岁，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会尽快去珠海，在珠海开一个酒吧。这样我自己打自己的工，还可以和你在一起。”艾晴语气坚定。
“你自己选择，但是最好想清楚。”我无奈地说。
“亲爱的，为我加油。”艾晴很开心。
挂了电话，我心头有一丝甜蜜涌上心头。艾晴，一个傻傻的女人，就这样爱着我，虽然我不知道能给她什么说法，但这种拥有爱的感觉真好。
我不由自主地哼着情歌，漫步在情侣路边。情侣路的情侣们总是很放肆，一对，两对，三对，好像还不止，旁无他人似地拥吻，是那么贪婪。是不是艾晴在的时候，我和她也可以这样？
只有一个人比较老实，那是一个钓鱼的老人，坐在海边沙滩的岩石上，抽着烟，静静地看着鱼漂的动静。
我在情侣路的海边，这个离家来回有一个钟头车程的海边，这个特别清爽特别细致的海边。
海边有太阳，所以阳光使我觉得温热；海边有云，所以云彩使我觉得柔和；海边有风，所以清风使我觉得凉爽；海边有沙，所以柔沙使我觉得细腻。
我脱了鞋子，赤足从温热的沙上走过的时候，惊醒了一些小螃蟹，吓得小螃蟹匆忙地钻入了它的小剿，瞬息消失。我望着那小小的洞，歉意地笑了笑。
不是假日，海边的人不多，海水的声音因而显得特别有节奏、有韵律，沙滩也特别洁净特别细柔。
我什么都不想了，我要休息，我这样对自己说。
于是，选了一面背着太阳的岩石，岩石被海水洗得特别清爽，特别湿润，懒懒地躺了下来，用一种散漫的心情，听风、听浪。
这时，电话响了，是张洋的。
“你在哪里？我想你陪我一会。”张洋有些疲惫的语气。
我告诉她，我在情侣路的海边晒太阳，她很快打的到了。
“啊，终于解放。”张洋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感觉她好像缺氧似的。
“节约点空气，珠海的空气可以出口挣外汇。”我和她开玩笑。
“你瞧，单身的大海多自由，有风就浪；单身的云彩多自由，有风就荡。”张洋感慨。
“你已经够自由，还不知足！”我打击她。我心里说，给老公戴了那么多顶绿帽子，还嫌不够。
“我离了婚，为了自由。”张洋说。
“你没发烧吧？”我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那么小胆，还敢摸我？”张洋说完笑。
“开玩笑的，和你这人做朋友比做情人好。你会是个好朋友，但不会是个好情人。因为你太恋家，太死板。”
“为什么离婚？”我不明白。
“你以为我想偷情呀？他不行。一直想和他离婚，他懒着不离。现在他终于想通，婚姻凑和多没劲。”
“哦，这次男人可要倒大霉，明摆着你前夫这是放虎归人间。”我开玩笑。
“去你的，你在别的女人面前正经像绅士，在我面前流利流气像泼皮。”
“都是你染的，这不正是近墨着黑，近朱者赤呀！”
“看你也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人！错了，我乃一风情万种的少妇，又错了，我乃一柔情似水的女孩，怎会是淤泥。”
“女孩？哦，也是，离婚了。”
“别老不正经，帮我物色一个老公。”她说。
“你屁股后一大群，抓一个做你的男奴不就行了。”
“那些没劲，我要找至少九段的男人，最好超一流的男人。”说完，她爽朗地笑。
“说说具体条件。”
“年龄45岁以下，40以上；身高不限，170以上；有车有房，车要加长；温柔善良，风流倜傥；爱家持家，思想开放；诚实稳重，身体强壮。”
“这样条件的猛男，我去哪里帮你找？”
“如果他有钱，年龄可以放宽；如果他有钱，身高可以再谈；如果他有钱，相貌可以不管；如果他有钱，心地可以不看。但是他一个晚上不能喊累，两个晚上不能叫苦，三个晚上还能起来跑步。”说完，张洋大笑。
“这是男人吗？”
“唉，回想我过去岁月。那些男人，看似有钱，比谁都小气；看似强壮，没进去就一泻千里；看似规矩，对我毛手毛脚，还讲出很多道理；看似多情，却狼心狗肺。现在我终于自由，让我再结婚，除非男人真是个东西。”她叹了口气。
“不打算再结婚？”
“对！现在，我有些恨我父母，为什么把我生下来，让我活着不如死。”
“你对婚姻要求太高，其实婚姻就似日子，有白天，也有黑夜。只是在黑夜的时候，需要彼此把心点亮，才不至于迷失方向。”我安慰她。
“也许我要求的太高，前夫什么都好，就是那方面不好。我不想总背着他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这是我和他离婚的原因。我也知道性爱不是婚姻的全部，但是没有和谐性爱的婚姻，我宁可放弃。”她不再疯疯癫癫。
“真不打算结婚？”
“是的，已看透男人。我不想再被婚姻套住，扼杀我的自由。现在我可以和任何男人交往，而不需要承担责任和义务。自由的感觉真好，你瞧，那只海鸟。”她指了指大海。
是的，有只海鸟，高高低低地在大海上空飞翔。
这时，张洋的电话响了。
“我一个42岁的情人，在政府一个部门做副主任。我告诉他，我离婚了。”张洋没接，向我解释。
“为什么不去和他约会？”
“我和他在一起，只能做爱，不能谈别的。有次求他帮我调个单位，他说在开会。后来再问他，他说忙着争取主任的职位。我知道他不想帮我，我也不再求他。”
“哦。”
“他只有想做爱的时候，才会主动打我的电话。”张洋说完，嘴里骂了声：猪。
话刚说完，张洋的电话又响。
“你的电话还挺忙。”我笑说。
“这些人知道我离婚了，都想来霸占我。这是一个企业老总，不敢和我在外面吃饭，带着外卖，像做爱一样在酒店搞定饥饿。完事后，他还不让我坐他的车，每次都是自己打的回家。”张洋说着掐断来电。
“你不告诉别人，他们怎么知道你离婚？”
“说的也是，我——”张洋话没说完，电话又响起。
“真不好意思。”张洋看了看电话号码，接了。
此时，一对又一对偎依的情侣从我们身边走过。其中一对，拿着一节甘蔗，你吃一口，我吃一口，不说话儿。
“一个网友，他要请我吃饭，我不理你了，再见。”张洋很开心地打的离开。
一个人逛情侣路，我有些孤独，于是我也回了家。
（十五）
吴萘和豆豆在家，芳子也在。
“大哥你到哪里去了，不陪嫂子和豆豆玩？”芳子大咧咧问我。
“去了情侣路。”
“啊？一个人去情侣路，是不是约会去了？”芳子的嘴没遮掩。
“他不会，他是有心没胆型，我了解。”吴萘插话。
“嫂子，管严点。现在的女人很开放，他不勾引女人，不能保证女人不勾引他。”芳子好像很内行。
“哦，但我觉得他应该对别的女人没爱好。”吴萘说着朝我看了看。
“爸爸有爱好，他爱上网，爱写文章。”豆豆停下三轮儿童车说。
“写什么文章，让我看看。”芳子来了兴趣。
豆豆听了，从车上下来，跑到书房，把我打印出来的文章给芳子。
“哇，大哥的文笔好优美。以后我写材料写不出来，大哥一定要帮我。”芳子看了一下说。
“他的嘴很笨，没想到写文章还算流畅。”吴萘笑着说。
“嫂子，这下你更要注意。大哥有这样的才气，没准有更多的女人往大哥怀里钻。”芳子又一次提醒。
“随他，发生不发生那样的事情，还不是在他。”
“是呀，我也想不通，现在的男人为什么不能像对待情人一样对老婆。如果我发现我男朋友对我不忠，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芳子说。
“现在好男人不多。”吴萘叹了口气。
“我感觉是，像我找男朋友，看来看去，都是一些瘸子，也只能从瘸子里挑一个左右腿脚差距不大的凑合。”芳子附和。
“你们讨伐男人呀？如果对男人有如此偏见，就别找。”我抗议。
“还不是因为离不开你们这些臭男人。”吴萘笑着说。
“我们是为了人类的未来着想，才牺牲自己。不然才不需要你们这些臭男人。”芳子说完，和吴萘一起笑了起来。
我正要反对他们的论调，这时候门铃响了。豆豆勤快地跑过去开，是芳子的男朋友。
“芳子，饭做好，吃饭。”夏武叫芳子。
芳子开心地回去，顺带吻一下豆豆，还拿走我的文章。
“你瞧人家男朋友多好，给女朋友做饭，你从来没做过一顿饭给我。”吴萘羡慕芳子。
“我不是帮你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吗？再说，我只会煮面条，你又不喜欢吃。”我解释。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是有心没心做的问题。就像写文章，你生下来肯定不会，但你用心学，写，也就会。所以，对做饭来说，你根本就是依赖我，从来没有用心想学。”吴萘埋怨我。
“上纲上线了？”我有些不悦。
“我要是不在家，儿子就跟你吃一辈子面条吗？”吴萘声音大起来。
“吃面条有什么不好？”我来了火。
“要吃回你老家去吃，我儿子对面条没兴趣。”吴萘朝我嚷。
我正要发更大的脾气，儿子拉住我。
“爸爸，不许说话。”豆豆表情绷得紧紧地，我抱起儿子。
“从来没有见过连一顿饭都不会煮的男人，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活那么大。”吴萘还在那里大声发牢骚抱怨。
“妈妈，不要打架。”豆豆搂着我的脖子，朝妈妈叫。
“爸爸陪豆豆看电脑动画。”我安慰儿子。
这个吴萘，简直吃了神经错乱药。别人的男朋友给女朋友煮一顿饭，惹得她吃这么大的醋，有那么多的不平。我边陪儿子看动画，边嘀咕这次争吵的缘由。
这时吴萘进来，她抱起儿子就往外走。
“妈妈，我要看动画。”豆豆不愿意走。
“那有什么好看，都看了100遍。”吴萘气呼呼。
“不，我要看，和爸爸一起看。”豆豆在吴萘怀里挣扎。
“走，妈妈带你去吃麦当劳。”吴萘说完抱着儿子离开。
“爸爸也去，爸爸也去。”豆豆叫我。
我还没回答，然后就听到“嘣”地强烈的关门声。这个吴萘，简直发了疯。
“他妈的，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我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
他们离开后，家里只有我一人。肚子有些饿，我找一包速食面煮了，吃了，然后上网。
艾晴不在线，我这段时间也没上网，所以积累了她很多留言：
“冬末的宜宾现在依然很冷，没有太阳，风很大，空气的潮湿可以拧出水来。我身上的这套衣服都穿了三天，不敢换洗。你知道我爱干净，但是几天前洗的衣服到现在还没有干。不得不换洗的内衣，摸摸，还是湿湿的。对了，我告诉过你我的胸罩多大了吗？你喜欢大的，还是小的？我用的是A罩，没准你的手一下子可以捂住。还有我的屁股是翘的，人家说，翘屁股的女人很骚。你喜欢我的翘屁股吗？要骚我也只骚给你。
说着说着，我的身体又热了，想要你。”
“孔新给我送来了生日蛋糕，当然鲜花也没有少。是呀，31岁了，日子过得真快。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生日吧。不想告诉你，免得你分心。和他一起吹灭生日蜡烛的那一刻，非常希望那个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吃了蛋糕，我喝了一些红酒，然后孔新带我去夜总会。路上，我没有坐在小车的前排，我担心他开车用心不专，怕出车祸。
我在后排，也不想和他说话。MP3放的一首歌很好听，叫不出名字。那个女歌手不断地在唱：叫我如何不想他。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想他，我是想你，而且特别想。
舞池里，那里有空调，所以不感到冷。特别是跳一阵后，我浑身燥热。后来我索性脱了外套，露出性感让人垂涎的线条，在舞池里尽情嚣张自己的舞姿，挥洒自己的性情。
你看过钢管舞吗？我就跳了那个。很多人吹着发情的口哨，孔新站在舞池边沿目瞪口呆。
孔新送我回家的路上，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其实我跳舞的时候，觉得你就是那根钢管，我要和你缠绵，要和你沉醉。
孔新并没有直接把我送回家，他把车停在行人稀少的路边。其实，已经深夜2点，那条路本来就很少行人，更别说已经那么夜。
孔新从前排挪到后排，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还是怕我，怕强迫我，我以后不理他。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我，看我没反应，就搂着我的腰。
我没有挣扎，即便后来他试探用他的脸摩挲我的脸，再后来，亲吻我的脸。他真的很渴，好像许多年没有喝过水一样，想从我嘴里得到滋润。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爱我，为我这样付出，为我这样痴迷。我咬紧牙关，任他在我脸上寻找满足。
最后，他还想更进一步，我向他吼：够了。他只好极不情愿的撒手送我回家。”
“过完生日后的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放心，我没有病，也不是喝醉的缘故。我想，我应该和孔新了结了。我要离开他，让他再也找不到我，死了追求我的心。
我在准备行礼，来珠海陪你。如果你有时间，帮我找一间酒吧，不用太大，转让费控制在15万是最好。
对了，还有帮我租间房子，最好单身公寓的那种，住酒店太贵。
亲爱的，我即将再次见到你，并且不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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