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所有的歌谣已全部结束了

爱人啊   请把你的窗户打开

圣洁的赞美诗就要飞走了

我背靠在一片夕阳之中

我的背后是灿烂无比的夜色

我的背后是一生没有叮嘱的旅途

黑夜来临了

歌声和花朵长在心底了

故乡的青铜器皿

盛满了麦子

和一弯月亮

之二

青年的誓言就被风折断了

铜在我的背后

一幅狰狞的面孔

和几行青草

之三

水似的眼睛合上了

青年，你不要回头

没有路，没有路了

铜的面具已经腐朽

谁将最后歌唱

树木纷纷地被斩断

亲爱的朋友  没路的时候

千万不要哭泣

与其痛苦不如盲目

就让手指流出鲜血吧

之四

夜色里  我想起了屈原

屈原和我站在汩罗江畔

为一个时代去殉难的

留下的只有道义

之五

想喝酒吗  女人们

你们疯狂吧

北方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死亡

包括灵魂

旗帜被风翻卷

一匹人马远*

天成了一个角

一角的残破和衰草

你饥色的脸上

写着的是什么

请回到故乡  请回到马群的地方

请回到我心中的布鲁克情谷

和我的情人们

一起歌唱

之六

任你是坚硬

你仍被铸造

            1997年3月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