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冰块   遇到船只

焰火点燃黑夜

生之归途      死之归途

麻木的结局

让每一阵海风都吹来潮湿

波浪上翻飞着每一对海鸥

都很漫长

在那个时刻里

长江没有风没有雨

大水正刚刚返回道路

迷途对于黑夜的星星

就是一层淡淡的雾

没有回答并不是沉默

黑色河流穿过我的脚底

我仿佛看到

蓝色的地中海上那盏高高的灯

灯塔下边的十字架

是否要绞死一切罪恶

没有季节的选择

正在遥远的东方

那条很大的河流

长江正在平静

只和长江边的野火

相诉说

水鸟扬落了

地中海里海鸥依然攀绕

离地中海很遥远的地方

和长江彼此问侯的黄河边

没有艄公

只听见江涛从几千里高的大山

飞向头顶上的大坝

死亡的选择

古老

岩画在洞府中

用现代的先进推测是

几千年前的风雨

那时侯     一群没有衣服穿的人

把头发飘散成下雨前的乌云

野兽的跳跃     飞禽的语言

呼唤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就是他们

用脚趾紧紧扣住每一寸岩石

野草蒙住他们的心灵吗

站起之后    得到了也失去了

和那一年     星星飞来飞去

我们白洁的小屋里

每一个关于爱情的细节

很浓的烟     飘了出来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据说有一位女神

我没有读过希腊的神话

也不懂中国的传说

只知道    烟太浓了

就把屋门打开

但不懂的     爱的太浓了

也需要加一些水    就如熄灭火

所以     我很少懂地中海    长江

只知道     黑夜    一个人

孤飞在暗夜里最痛苦

我不愿如那一个王子

深深地自责

地中海代表的那一片土地

声音总是很沉

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当那些没穿衣服的人

成为我们祖先的时候

他们便在烟火的旁边

跳起很深沉的舞蹈

宽阔的旷野

被大山紧紧锁着

烟雾和石头木棒的敲击声

传来很遥远的

渲染着沸腾的热情

地中海那边有他们的芦笛

吹出欢乐的乐章

但是也很沉郁

就象深夜里    欢乐的节拍

也就象这艘遇到冰块的船

船舱里便鸣着一支很古的乐曲

就是芦笛的声音

我这时打开了洁净小屋的窗户

高声的呼喊

“亲爱的花们      你们盛开啊”

只可惜     这种狂想

只是一种肤浅

正如音乐里没有了芦笛

很古的时候

飞翔的大雁南去了

到很遥远的地方

它会渡过冬天     然后

再跋山涉水

地球永远那么转

黑色的网抽动着

我贫困的雪

地中海的船走了

长江还在平静地流淌

江边的麦子正是青青

我推开了屋子的窗

外面开满了五彩的花

花旁边的一支芦笛

缀满了泪水

      1993年元月19日